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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擦边赚的钱,拿到了奥运奖牌

伴随着自信而解脱的微笑,阿丽莎-纽曼的屁股扭得像电动马达,在巴黎奥运会跳过4米85的高度,锁定女子撑杆跳铜牌之后,她用这种方式庆祝自己的首枚奥运奖牌。

纽曼是懂流量的,这段视频迅速火遍互联网,赛后,她也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和奖牌的合照发上了社媒——不是一般的社交媒体,是OnlyFans。

但纽曼还是不太懂流量,没多久,她的OnlyFans账号就被两万多名新增订阅者挤爆,她的正常向社媒平台也暴增了二十多万关注。纽曼一边直呼“这太疯狂了”,一边紧急联系平台运营,但这通电话没啥效果,因为OnlyFans的官网也被突如其来的庞大访问量挤崩了。

这也没辙,于情于理,纽曼都要把流量导给这家平台,因为她这枚铜牌,就有OnlyFans不可磨灭的贡献。

三年前,疫情掐断了纽曼的赛训渠道和部分经济来源,就像无数没摸到行业头部的运动员那样,她顿时为如影随形的饮食、训练、热身、恢复费用而头疼不已。不只是她,很多头部选手也要头疼,英国短道速滑名将艾莉丝-克里斯蒂甚至要在必胜客送披萨。

穷则思变,经过多方了解,纽曼打听到了一个有望赚取副业的平台,那就是OnlyFans。

OnlyFans创立于2016年,靠成人内容付费订阅而闻名世界,关注者们按月或按次付费,解锁创作者的图片或视频内容,可以说是成人版的小红书。而OF最独特的莫过于分成模式——平台只拿20%的收入,剩下80%全归创作者所有。就算如此,扣去必需的运营成本,平台本身还有12%的纯利润。于是平台和创作者们以最简单的方式互利共赢,更是在疫情期间吸引了无数纽曼这样的兼职创作者。

和很多普通人一样,纽曼很担心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她知道这个平台的底色,但她的家人却有不一样的看法。纽曼的姐姐就表示:“如果你不尝试,你怎么会知道呢?”

抱着试试就试试的决绝心态,在东京奥运结束后,纽曼一头扎进了OF的怀抱。最初的定价是每月10美元。既有免费的日常自拍和运动分享,也有单次25-100美元不等的收费内容,涵盖普通的训练课程、日常生活和需要收费的个人写真。

慢慢地,她有了自己的付费粉丝群,并从中汲取了无数能量:“我说过很多次,没有粉丝就没有体育运动,我很清楚这一点,我赢下的这枚奖牌既是我的,也是他们的,从2021年来,他们一直陪伴着我,一直在鼓励我。”

OF用户的多样性让纽曼叹为观止,她总会收到各种奇怪的请求,让她不禁感叹人类大脑的独特。作为撑杆跳选手,纽曼无意间开辟了OF的新赛道——很多用户从未发现自己对女子撑杆跳是这么感兴趣。

纽曼从没想过,OF成了她最喜欢的一个平台,既满足了分享欲,又解了经济上的燃眉之急,还成了她的情感寄托和坚持训练的动力来源。

而在巴黎奥运会期间,加拿大奥委会不负责运动员之外其他人的任何费用。多亏了有在OF赚到的钱,纽曼才有能力帮自己的教练和亲友们支付了他们从加拿大到法国的一切费用。

三年下来,纽曼用OF上赚到的钱提升了自己日常训练和运动后恢复的质量,她买了一个冷水池、一个热水浴缸、一个高压氧舱和一间小型桑拿房。她甚至用这笔钱买了一间房子。据估计,单是巴黎奥运这波新增的订阅用户,就能为纽曼带去15万美元的保底收入。

狠狠尝到甜头的纽曼显然不会止步:“我不打算退出OnlyFans。”

在OF玩付费的运动员不止纽曼一人,事到如今,很多不同项目、各类性别的选手都开通了OF账号。

中国球迷颇为熟悉的澳洲女篮明星坎贝奇就是其中一员,她的订阅费用高达13美元/月,平均每个帖子获赞6900多次,也就是说,她发一条,就有将近九万美元的收入,就算打个八折,也有七万多美元到手。

作为对比,美国奥委会给金牌获得者的奖金只有37000多美元。坎贝奇发一条动态等于美国运动员拿两块金牌的奖金,OF的魅力可见一斑。

金牌奖金只有三万多?没错,对无数国外运动员来说,经济压力始终悬挂在他们的头顶。美国赛艇选手丹-沃尔什曾获得奥运铜牌,身边人都觉得他风光无限,但他打过的零工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服务员、厨师、搬运工、熟食店长、酒店保安......最糟糕的时候,被08经济危机摧残过的沃尔什白天去健身房训练,晚上去酒店给醉汉劝架,直到凌晨四点才能回去休息。

为什么窘迫至此?因为沃尔什每次训练和饮食都要自付开销,他日均摄入八千大卡的非垃圾食品,此外还要聘请训练师、经纪人,支付各种理疗费用,更不用说日常的衣食住行了。沃尔什每次获奖,都要用奖金还信用卡的欠账。这座大山压了他整个职业生涯,直到退役七八年后,沃尔什才还清了全部欠款——除了房贷。

在美国,房子同样是压在普通人头顶的一座大山,美国运动员买房也有首付压力、长达二三十年的按揭周期和高利率,此外还有经纪人动辄20%的抽成和美国国税局的法眼,很多人榨干整个职业生涯都担不起这份重量。

奥运选手的贫穷早已不是新闻,全球运动员组织的总干事科勒就严厉抨击过国际奥委会:“国际奥委会每年创收17亿美元,但他们拒绝向参加奥运会的选手支付报酬。大部分选手连房租都付不起,但奥委会和下属单位却有人年薪六位数,他们都是运动员身上的蚂蟥。在某种程度上,这就像现代的奴隶制。”

天下运动员苦奥委会久矣,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奴隶”们开始站了起来。“运动员下海”不再是孤例,成了接二连三的下饺子。

西班牙重剑选手尤伦-佩雷拉、摩托车手约什-赫林、英国跳水队的杰克-拉夫尔、名将汤姆-戴利的搭档诺阿-威廉姆斯,曾和杜兰特有过绯闻的美国体操运动员艾丽卡-方丹,以及在必胜客送餐的克里斯蒂,都是OF的创作者。

正是克里斯蒂说出了那句名言:“是OnlyFans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戴利Instagram快拍动态:哪里能看到我们说的那张照片?威廉姆斯转发并附了一个OnlyFans的链接

不知道杜兰特有没有成为方丹的订阅者

克里斯蒂的运动课程

在运动员借助OF平台解燃眉之急的同时,OF也吃到了运动员的巨额流量,他们在首页开辟了运动专区,罗列出注册运动员的赛程。在巴黎奥运会期间,他们也制作了赛程专题,为平台上5名参加奥运的选手加油助威。

针对选手们遭遇的污名化指责,OF甚至出了份官方声明:“Onlyfans正在帮助他们支付训练和生活费用,并提供赛场内外获取成功的抓手。”

最终,其中的3名运动员拿到了4块奖牌,如果OF组个代表团,甚至可以超过奥运奖牌榜上的19个国家。

三位拥有OnlyFans账户的巴黎奥运会奖牌获得者

除了现实的经济因素,运动员久经锻炼的身材也是他们乐于分享、赢得赞赏和认同的绝佳资源。就像纽曼从社群中获得认同感一样,很多开通账号的运动员都能通过OF满足自己的情绪需求——有什么比自己的身材得到观众夸奖更让人满足的呢?

有,观众付费夸奖。

在运动员中,坎贝奇可谓是思想和身体解放的先行者,她不仅是OF的“大V”,还登上过ESPN年度裸体写真Body Issue的封面。

坎贝奇把封面照片发上了社媒,并写了一篇声情并茂的小作文:“学会爱自己是一段漫长的旅程,但在28岁的时间段,我很自豪地说,我非常喜欢这具身体的每个部分。ESPN为我们运动员提供了平台,向大家展示我们真正的样子,以最真实、最脆弱和最强大的形式——裸体,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欧美地区的思想本就开放,互联网和虚拟社区的壮大,则让人们更轻易地获得了情绪正反馈。

澳大利亚跳水选手马修-米查姆的OF收入是他当运动员的三倍,但他同样强调自己身体的稀缺性:“你的身体是一件令人惊叹的商品,人们甚至愿意花钱来看,看这具每天花六小时、每周花六天努力打造的,像古希腊神祇一样的身材,这简直是一种荣幸。”

米查姆简直太物化自己了,他坦言,自己就是一名“性工作者”。

德国跳水选手巴塞尔却不这么认为:“在比赛中,你本来就只穿一条内裤,这和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

但也有选手觉得这只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墨西哥一位跳水同行就坚信“没有运动员因为喜欢而这样做,永远都是因为生活的刚需。”

但这不只是运动员的刚需,也是观众们的刚需。

在巴黎奥运会上意外走红的法国撑杆跳选手阿米拉蒂,因为特长过于突出、被横杆卡住,瞬间火遍全球,某知名成人网站就迅速找上来,开出了六位数的报酬,希望他在平台上展示自己的“才华”。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就像纽曼所说,你永远不知道人类大脑里装的是什么。

其实人类的大脑也很好懂。食色性也,对美好肉体的欣赏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一样,都是人类永恒的刚需,而运动员——无论男女——都恰好拥有最健康、最有活力、最能激起荷尔蒙的肉体。

无论是奥运村里的炮火连天,还是网络上播放千万次的女子田径项目视频,抑或是泳队动态下方只可意会的评论区,都是市场需求和硬件条件完美契合的明证。

情色行业的最大特点就是极端去中心化,内容本身的价值远大于创作者。OnlyFans只是恰好提供了一个相对完美的平台,用付费订阅的模式,让内容创作者的价值得到了最大化。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体育运动员和OnlyFans都算得上天作之合,就像两块齿轮,紧密咬合在了一起。

而金钱和欲望,就是转动这对齿轮的轴体和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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